第16章 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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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荷花池，倆人回到原路繼續向前。
農村的景色大致相同，但又偶有驚人的美。
車行駛二十多分鐘後，進入一個明顯不一樣的村莊，房屋等各種建築看起來要嶄新不少，村口有一塊碩大的石頭上刻著村莊名，鮮紅、遒勁。進入後還能看見新建的公園，十分美觀，和一般的村莊著實不同。
魏遠東說，這是某個革命烈士的故居，政府大力幫扶的美麗鄉村。再往前開兩個村莊，就是魏遠東真正的老家。
不過魏遠東還並沒有向蘭子顏透露。
車上放著舒緩的音樂，是魏遠東喜歡的老情歌，他本想讓蘭子顏連上自己的手機，聽他喜歡的歌。他怕蘭子顏嫌棄他的品味。
蘭子顏倒是還好，他對音樂沒有很高的要求，只是會喜歡舒緩一點的音樂。只要魏遠東的歌單裏不會突然冒出一首DJ舞曲，他都能接受。而且魏遠東的老歌大多也都是他小時候聽過的，再熟悉不過，現在聽起來也很有感覺。
“顏顏，喝不喝水？後面應該有礦泉水。”
蘭子顏扭身往後座拿了一瓶礦泉水：“你喝嗎？”
魏遠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蘭子顏：“叔不喝，你喝就好。”
蘭子顏擰開喝了一口：“我餵你？”然後也不管魏遠東有沒有拒絕，就把瓶口伸到魏遠東的嘴邊。
魏遠東露出得逞的笑，小口地抿了幾下：“謝謝顏顏。”他看著蘭子顏拿回去後又喝了兩口，心裏更滿足了。
魏遠東在一個廣場上停下車，帶著蘭子顏參觀了烈士故居，還逛了逛外面的公園，然後繼續前進。
駛出這個村子，路邊不再是稻田，出現了大片翠綠的芋頭葉海，挨得十分緊密，比之荷花池更為壯闊。
等開到一條路的盡頭，先是出現了一個獨立的土房子，上空飄著炊煙。黃色的土房子和前面的綠芋頭葉海還有後面點綴著綠色的黑色小山呼應著，呈現一種樸素、和諧、安靜的美感，蘭子顏特意讓魏遠東停下來，用相機拍下這一美景才繼續前進。
再往裏又是一個村莊，魏遠東這時才說：“這裏就是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
蘭子顏其實早有預料，但知道的時候還是略有震驚。探訪某個人生長的地方，讓他覺得是需要懷著敬意去感受的，尤其這個人還是魏遠東。
停好車後，蘭子顏跟著魏遠東走向他的故居。
倆人並肩，貼得很近，蘭子顏居然有種詭異的緊張感。
“雲姨，曬衣服啊？”魏遠東沖前面的一位中年婦女打招呼。
阿姨楞了兩秒才認出來：“東子啊，好久沒看見你了。”
……
路上又陸續遇上幾個老人，魏遠東都熱情地向他們打了招呼，有些人好奇蘭子顏的身份。魏遠東只道是自己的朋友的孩子，順便帶回來玩的。
魏遠東的老家是一棟外面土制，裏面木制的兩層大房子。許久沒人回來，空氣中有股黴味，各種物什都鋪滿了灰塵，顯得很寂寞。
“這就是叔的家了，這間是叔的房間……”魏遠東向蘭子顏介紹了一遍，把古早的回憶挖出來說給蘭子顏聽。
蘭子顏覺得有趣，他在農村的老家和魏遠東的大致相同，但他的爺爺奶奶都還在住著，相比之下要新很多。
“肚子餓了嗎？”不知不覺都要十二點了。
蘭子顏沒什麽感覺：“還行。”
“帶你蹭飯去。”
其實就是去隔壁的一個老奶奶家，是魏遠東小時候很親近的長輩。
“阿婆！”魏遠東大步跨進阿婆的家裏，大聲叫道。
幾秒後才有一個八十來歲的慈祥老人從廚房走出來，看見魏遠東，大驚後又大喜，和魏遠東來了個擁抱，招呼倆人坐下。
阿婆腿腳不是特別利索，但很健談，問魏遠東的近況，又講起村裏其他人的情況，和魏遠東相談甚歡。
只在一開始問候了蘭子顏，後面的話蘭子顏一點也插不上嘴，不過很多事情聽起來破有意思，倒也沒讓他覺得無聊。
說到一半，阿婆又拿了水果和瓜子來招待，許久才想起要吃飯的事，又匆忙拉著倆人去廚房吃飯。
阿婆是和兒子兒媳一起住的，只是今天恰好他們夫妻去了鎮上，好在阿婆習慣性地多煮了米飯。原本還想煮幾道菜的阿婆被魏遠東按下了，只好坐著看魏遠東忙活。
閑著無聊，她又拉著蘭子顏問起來。蘭子顏覺得她是個很會聊天，也很親切的長輩，難怪魏遠東會喜歡她。
三人其樂融融地吃完午飯，蘭子顏主動提出要洗碗，阿婆極力反對，但魏遠東卻難得地支持了。
阿婆無奈，拉著魏遠東出去談話：“他就是你的那個？”魏遠東沒有和阿婆說過自己的性取向，但是吳劍楠鬧過兩回，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了。
魏遠東大大方方地承認：“嗯。”
“哎喲，你太糊塗了。”阿婆恨鐵不成鋼，“那麽小的小孩，你都下得去手！他爸媽不得扒你一層皮！”
“我喜歡嘛，他也喜歡我，有什麽不行的。而且人家都二十歲了，還能任我騙啊。我會疼他的。”
“……”阿婆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會疼人，你是我看著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人小孩跟你也算有福氣。”
魏遠東樂得很，阿婆果然很會誇人。
“你平時別跟人家拗，你比人家大那麽多，要懂得讓讓他。我看他也懂事，和你蠻適合的。四十的人了，怎麽著都該定下了啊。”
“嗯對啊，所以我遇到他了，還不得好好把握？我不管他爸媽同不同意，反正我以後就是把他當老婆寵的。”
……
蘭子顏洗完碗，出來就聽見這最後一句，頓時羞死了。
原來阿婆一直都知道他和魏遠東的關系！
怎麽會這樣？莫名其妙就見家長了啊。東叔一個字沒跟他提過！
但是老婆什麽的，還是好讓人害羞啊。
倆人告別阿婆後，魏遠東又帶著蘭子顏去山上走了一遭。
太陽很大，山路不好走，蘭子顏走了一會兒就沒什麽興趣了，倆人走到樹蔭裏乘涼。
山上沒人，他們一路牽著手的，蘭子顏本來還想懲罰懲罰魏遠東，但是魏遠東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放棄了。
“叔，我都聽到了。”
“什麽？”
“你和阿婆說的。”
“……”
“阿婆怎麽會知道？”
“吳劍楠說的唄，那狗日的早在我十八歲就替我在全村人面前出櫃了。”
蘭子顏猛地反應過來，更舍不得懲罰魏遠東了。
“叔，這裏沒人吧？”
“大中午的，誰來這啊。”
蘭子顏把魏遠東一推，讓他靠在了粗壯的大樹上，擡頭沖著魏遠東的嘴印下一個吻，隨親隨走，停留不到三秒。
魏遠東還算爭氣，很快反應過來拉住想跑的蘭子顏，環抱住蘭子顏的腰，把人往懷裏帶。
“偷親我？”
“我沒有。”蘭子顏忍不住笑。
“沒有？”
“沒有。”蘭子顏堅定搖頭。
“好吧。”魏遠東假意相信他的，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後趁其不備，叼住蘭子顏的唇。
蘭子顏抖了一個激靈，被魏遠東抱得更緊了。
魏遠東輕輕吸吮著蘭子顏的唇，一分分地探入更深處。蘭子顏在最初的遲鈍後，也開始熱烈地回應魏遠東。唇分的時候，倆人俱是滿頭大汗，相視一笑才分開了緊貼的身子。
“喜歡嗎？”魏遠東得了便宜還賣乖。
蘭子顏倒是沒再害羞，直白地回答：“喜歡。”
“那回家再來！”
魏遠東背著蘭子顏沖下山坡，心中的一絲一縫都被極致的滿足包裹著，只覺十分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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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的景色大致相同，但又偶有驚人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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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遠東說，這是某個革命烈士的故居，政府大力幫扶的美麗鄉村。再往前開兩個村莊，就是魏遠東真正的老家。
不過魏遠東還並沒有向蘭子顏透露。
車上放著舒緩的音樂，是魏遠東喜歡的老情歌，他本想讓蘭子顏連上自己的手機，聽他喜歡的歌。他怕蘭子顏嫌棄他的品味。
蘭子顏倒是還好，他對音樂沒有很高的要求，只是會喜歡舒緩一點的音樂。只要魏遠東的歌單裏不會突然冒出一首DJ舞曲，他都能接受。而且魏遠東的老歌大多也都是他小時候聽過的，再熟悉不過，現在聽起來也很有感覺。
“顏顏，喝不喝水？後面應該有礦泉水。”
蘭子顏扭身往後座拿了一瓶礦泉水：“你喝嗎？”
魏遠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蘭子顏：“叔不喝，你喝就好。”
蘭子顏擰開喝了一口：“我餵你？”然後也不管魏遠東有沒有拒絕，就把瓶口伸到魏遠東的嘴邊。
魏遠東露出得逞的笑，小口地抿了幾下：“謝謝顏顏。”他看著蘭子顏拿回去後又喝了兩口，心裏更滿足了。
魏遠東在一個廣場上停下車，帶著蘭子顏參觀了烈士故居，還逛了逛外面的公園，然後繼續前進。
駛出這個村子，路邊不再是稻田，出現了大片翠綠的芋頭葉海，挨得十分緊密，比之荷花池更為壯闊。
等開到一條路的盡頭，先是出現了一個獨立的土房子，上空飄著炊煙。黃色的土房子和前面的綠芋頭葉海還有後面點綴著綠色的黑色小山呼應著，呈現一種樸素、和諧、安靜的美感，蘭子顏特意讓魏遠東停下來，用相機拍下這一美景才繼續前進。
再往裏又是一個村莊，魏遠東這時才說：“這裏就是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
蘭子顏其實早有預料，但知道的時候還是略有震驚。探訪某個人生長的地方，讓他覺得是需要懷著敬意去感受的，尤其這個人還是魏遠東。
停好車後，蘭子顏跟著魏遠東走向他的故居。
倆人並肩，貼得很近，蘭子顏居然有種詭異的緊張感。
“雲姨，曬衣服啊？”魏遠東沖前面的一位中年婦女打招呼。
阿姨楞了兩秒才認出來：“東子啊，好久沒看見你了。”
……
路上又陸續遇上幾個老人，魏遠東都熱情地向他們打了招呼，有些人好奇蘭子顏的身份。魏遠東只道是自己的朋友的孩子，順便帶回來玩的。
魏遠東的老家是一棟外面土制，裏面木制的兩層大房子。許久沒人回來，空氣中有股黴味，各種物什都鋪滿了灰塵，顯得很寂寞。
“這就是叔的家了，這間是叔的房間……”魏遠東向蘭子顏介紹了一遍，把古早的回憶挖出來說給蘭子顏聽。
蘭子顏覺得有趣，他在農村的老家和魏遠東的大致相同，但他的爺爺奶奶都還在住著，相比之下要新很多。
“肚子餓了嗎？”不知不覺都要十二點了。
蘭子顏沒什麽感覺：“還行。”
“帶你蹭飯去。”
其實就是去隔壁的一個老奶奶家，是魏遠東小時候很親近的長輩。
“阿婆！”魏遠東大步跨進阿婆的家裏，大聲叫道。
幾秒後才有一個八十來歲的慈祥老人從廚房走出來，看見魏遠東，大驚後又大喜，和魏遠東來了個擁抱，招呼倆人坐下。
阿婆腿腳不是特別利索，但很健談，問魏遠東的近況，又講起村裏其他人的情況，和魏遠東相談甚歡。
只在一開始問候了蘭子顏，後面的話蘭子顏一點也插不上嘴，不過很多事情聽起來破有意思，倒也沒讓他覺得無聊。
說到一半，阿婆又拿了水果和瓜子來招待，許久才想起要吃飯的事，又匆忙拉著倆人去廚房吃飯。
阿婆是和兒子兒媳一起住的，只是今天恰好他們夫妻去了鎮上，好在阿婆習慣性地多煮了米飯。原本還想煮幾道菜的阿婆被魏遠東按下了，只好坐著看魏遠東忙活。
閑著無聊，她又拉著蘭子顏問起來。蘭子顏覺得她是個很會聊天，也很親切的長輩，難怪魏遠東會喜歡她。
三人其樂融融地吃完午飯，蘭子顏主動提出要洗碗，阿婆極力反對，但魏遠東卻難得地支持了。
阿婆無奈，拉著魏遠東出去談話：“他就是你的那個？”魏遠東沒有和阿婆說過自己的性取向，但是吳劍楠鬧過兩回，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了。
魏遠東大大方方地承認：“嗯。”
“哎喲，你太糊塗了。”阿婆恨鐵不成鋼，“那麽小的小孩，你都下得去手！他爸媽不得扒你一層皮！”
“我喜歡嘛，他也喜歡我，有什麽不行的。而且人家都二十歲了，還能任我騙啊。我會疼他的。”
“……”阿婆欲言又止，“我知道你會疼人，你是我看著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人小孩跟你也算有福氣。”
魏遠東樂得很，阿婆果然很會誇人。
“你平時別跟人家拗，你比人家大那麽多，要懂得讓讓他。我看他也懂事，和你蠻適合的。四十的人了，怎麽著都該定下了啊。”
“嗯對啊，所以我遇到他了，還不得好好把握？我不管他爸媽同不同意，反正我以後就是把他當老婆寵的。”
……
蘭子顏洗完碗，出來就聽見這最後一句，頓時羞死了。
原來阿婆一直都知道他和魏遠東的關系！
怎麽會這樣？莫名其妙就見家長了啊。東叔一個字沒跟他提過！
但是老婆什麽的，還是好讓人害羞啊。
倆人告別阿婆後，魏遠東又帶著蘭子顏去山上走了一遭。
太陽很大，山路不好走，蘭子顏走了一會兒就沒什麽興趣了，倆人走到樹蔭裏乘涼。
山上沒人，他們一路牽著手的，蘭子顏本來還想懲罰懲罰魏遠東，但是魏遠東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放棄了。
“叔，我都聽到了。”
“什麽？”
“你和阿婆說的。”
“……”
“阿婆怎麽會知道？”
“吳劍楠說的唄，那狗日的早在我十八歲就替我在全村人面前出櫃了。”
蘭子顏猛地反應過來，更舍不得懲罰魏遠東了。
“叔，這裏沒人吧？”
“大中午的，誰來這啊。”
蘭子顏把魏遠東一推，讓他靠在了粗壯的大樹上，擡頭沖著魏遠東的嘴印下一個吻，隨親隨走，停留不到三秒。
魏遠東還算爭氣，很快反應過來拉住想跑的蘭子顏，環抱住蘭子顏的腰，把人往懷裏帶。
“偷親我？”
“我沒有。”蘭子顏忍不住笑。
“沒有？”
“沒有。”蘭子顏堅定搖頭。
“好吧。”魏遠東假意相信他的，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後趁其不備，叼住蘭子顏的唇。
蘭子顏抖了一個激靈，被魏遠東抱得更緊了。
魏遠東輕輕吸吮著蘭子顏的唇，一分分地探入更深處。蘭子顏在最初的遲鈍後，也開始熱烈地回應魏遠東。唇分的時候，倆人俱是滿頭大汗，相視一笑才分開了緊貼的身子。
“喜歡嗎？”魏遠東得了便宜還賣乖。
蘭子顏倒是沒再害羞，直白地回答：“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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